信徒所有给邪灵的地位都会引起邪灵的工作。但是,在这些地位中,最重要的就是被动。因为被动是表明意志的态度。而意志乃是全人的代表。被动使邪灵能以自由作工,不过在外面掩饰,使信徒不知是它们在那里作工而已。信徒所以陷入被动的缘故,都是因为无知。他因为误会了心思在灵命的地位──同时把它看得太大或太小──就让自己的心思陷入被动,而听从被动心思的思想。所以,看明神引导的法子是不可少的。
心思的被动是因误会了奉献给神,和顺服圣灵的意思。许多信徒以为头脑的思想是阻挡他灵命的。其实岂知头脑的(一)停止工作,和(二)胡乱工作才是阻挡灵命的。(三)头脑的正当工作乃是有益的,也是必须的。因为惟此才能与神同工。我们从前已经很注重的说过,引导的正轨乃是在乎直觉,并非在乎心思。这是最紧要的,我们并不忘记这个。信徒所跟从的乃是直觉中的启示,并非心思里的思想。跟从心思而行的,就是随从肉体而行,乃是引到错误之途的。但是,我们并非说,心思在次要的事上也是没有用处的。我们若要将心思当作直接与神交通,得着启示的机关,我们就是大错特错了。但是,这并不拦阻心思作它一部分的工夫,以助直觉。不错,是直觉知道神的旨意,但是我们还需要心思来检查看我们的感觉到底是否出自直觉,或者不过是自己情感的假冒。到底里面的感觉是否神的旨意,是否合乎圣经。我们使用直觉来知道,但是,我们需要心思来证实。我们是何等的会错误呢!如果没有心思的辅助,就我们很难以定准什么是真出乎神的。
在引导的正轨中,心思也是需要的。虽然我们知道直觉的引导,在许多的地方是反理性的;但是,我们并非要用心思来和直觉辩理,我们当用心思来考察看到底这件事是否出乎神。直觉知道神旨是很快的,但是,我们需要时间用心思来反复推求看,到底我们所知道的是否出自直觉,出乎圣灵。如果是从神来的,就当我们这样用时间推求的时候,直觉要发出更的确的感觉,使我们有更深的信心以为这事是出乎神的。心思这样──也惟有这样查考──的工作是有益的、正当的。如果是出自自己血气的思想和感觉的,就几经查考之后,良心就要发出反抗的声音。所以,理性的推究要明白一件事是否出乎神的,不特不会拦阻,并且反将机会给直觉,使它能为自己证明。如果一件事真是出乎直觉的,就不惧怕心思的理性如何推究。反之,许多惧怕推究的引导,恐怕都是出乎自己的!心思不应当引导,但是,绝对需要心思来查考各种的引导是不是出乎神。
这样的教训乃是圣经的教训。因为经上记着说:「不要作胡涂人,要明白主的旨意如何;」「总要察验何为主所喜悦的事。」(弗五17、10)心思的功用是不可埋没的。神并不抹煞人的思考能力,乃是将它们更新过而用之。神要信徒顺服祂时,知道自己是作什么,无意识的盲从是神所不要的。神不要信徒晕着头脑不知作什么,就是听见了什么,或者觉得了什么,便以为是神的旨意去行。神也不要自己使用信徒的那一个肢体,叫信徒不知道何为,就是在黑暗中顺服。神要信徒明白祂的旨意,而自己有意识的使用自己的肢体来听从。懒惰的人就要自己不负一点的责,就是被动的让神使用他,或他的那一部分。但是,神要人主动的去查考什么是祂的旨意,而运用自己的意志使用自己来顺从祂。神要人的直觉与意识一致。
但是,信徒并不知道这是神引导的正轨。他就是让自己陷入被动,盼望神将祂的旨意放在他的心思里;或者受了什么超凡的引导,并不用心思来察验到底这样的引导是否出乎神的,就是盲从;或者并不用心思,明白的照着神的旨意而使用自己的肢体,而盼望神在他意识之外,使用他的肢体。这样作为的结局就是被鬼附。因为鬼附的条件就是要人被动。当人自己不用心思时,神也不用他的心思,因为这是违反神作工的原则的,结果就是邪灵趁着机会使用他的心思。不知道有多少信徒因为不知道世上是有邪灵的,它们是竭力要欺骗神的儿女,信徒若履行邪灵作工的条件,它们就是要作工的,并且它们乃是在四围侦看,要找机会进来,要使用信徒的,所以它们乐意看到信徒让自己的心思陷入被动。
还有一件事也是我们所当知道的,就是邪灵作工的条件如何。我们已经约略说过是被动。但是,我们现今还要更进一步的查考。我们知道世上有一等人是特别乐意和邪灵交通的。常人被鬼附是不愿意的,但是,他们是愿意被鬼附的人。他们就是那些关亡者、扶乩者、交鬼者、降神者那一等的人。我们如果详细察看他们所以被鬼附的原因,我们就可以明白一切被鬼附的原则。因为鬼附的原则都是一样的。这些的人要告诉我们说:他们若要得着鬼──他们说是神──临在他们的身上时,他们的意志必须完全没有抗拒,就是愿意接受一切临到他们身上的才可以;但是,要使意志这样的被动,他们的心思必定应当空白,完全没有作用才可以。因为心思的空白是会产生意志的被动的。此二者是得着鬼附的根本条件。因此我们看见一个降神者要得着「神」临的时候,乃是披发摇首,继续至若干时候之久,非使他自己的头脑完全发晕,不能作工;当头脑这样空白时,意志自然什么作用也都没有了。当这样的情形一达到的时候,他的口就逐渐不随着己意而转动,全身就逐渐发抖,不久,「神」就临到他们的身上了。这一类与灵鬼往来的人,虽然交鬼上身的法子在表面上也许有许多不同的地方,但是,我们如果查考其原则,都不过是藉着心思空白,要使意志被动而已。一件事是定规的,你如果查问这些人,他们必定告诉你说,当灵鬼降临的时候,他们的心思是不能思想的(如果不必心思空白,其人已会意志被动,就他还是会思想的),意志是不能活动的。并且,他们必须达到这样的地位──心思空白和意志被动──灵鬼才得降临。不然,是不能的。
至于今日假托科学名义的催眠术,以及宗教神奇的静坐法等等,以为他们会眼见千里,耳听八方,医治疾病,改变性情,其实不过都是按着这两个原则而行。虽然名义是为着人类的利益,但是,「凝神」、「注视」、「静坐」、「默想」等等的方法,不过都是要人的心思先变寂静,好使意志也随之被动,不久就招请许多超凡的灵鬼来,将许多的奇事给他们。无论行这事的人知道他们是招请邪灵与否,我们姑且不问,我们只知他们这样作是履行邪灵依附在他们身上的条件,所以,必定难免这个结局。到了末后,他们也许要醒悟,明白所得的乃是邪灵。
对于这些事,我们不能详细的往下再说,我们不过要信徒们明白,邪灵在人身上作工是需要人心思和意志完全空白被动的。凡履行了这个条件的,它们真是喜欢不过,就要立刻作工。外教人履行这个条件时,邪灵就附在他们身上;信徒如果也履行这个条件,邪灵也是毫无顾忌一直进来的。
我们现在所要注重的,就是许多信徒因为不知什么是邪灵作工的条件,也不知履行了邪灵作工条件的,邪灵是不受限制可以作工的,就多有在不知不觉之中,竟然变作一个交鬼的人,被鬼附!多少时候,信徒在聚会的时候,因为要等候圣灵降临,直至深夜尚不散会,里面充满各种虚妄的活动,以致心思都昏了,心神摇动不能自主,过了一时,忽然有许多奇异的事发生,如人说方言、见异象、觉快乐等等。在他们看来,真的圣灵降临了,但是,我们所应当注意的,就是这样的履行心思空白,和意志被动的条件,除了邪灵之外,圣灵是不肯作工的。最明显的,我们举一个例子,在这样的聚会中,他们最喜欢用单句话来祷告,如「荣耀」、「阿利路亚」等。他们的口里就是继续不断的念这种单句的口号。我们如果试念一句同样的话,过了几十遍之后,我们就知道到底有什么现象发生。结局就是念到后来口里虽然喃喃作语,头脑里也不知是什么意思了(这是心思空白);然而,自己却不能作主,就是这样的继续念(这是意志被动);再后,忽然有了外来的力量利用他的喉音,转动他的颔颚,使他说出他平常所不知道的口音。此时,不知者就以为现在又多一人得着「灵洗」了;因为他已经得着灵洗的凭据──会说方言了。岂知这不过是因着履行邪灵作工的条件,让自己心思空白,意志被动,被鬼所利用而已!
现今的信徒只因他所得的,是使他更「快乐」的、更「属灵」的、更「热心」的、更「圣洁」的,所以,就以为这些必定是从圣灵来的。岂知这就是邪灵的诡计。它们如果能得你,它们是不管用什么方法的。它们一见信徒表显降神者的情形,它们就不让机会失去,立即进来。但是,它们不肯把信徒吓走了,所以,它们所作的事都是要使信徒取信的。它们要假冒作主耶稣,这样的可爱,荣耀和美丽,使信徒敬拜、爱慕、奉献给这位「耶稣」,而其实却是敬拜,爱慕、奉献给它们。当它们得着信徒完全的信仰和倚靠之后──这时候是不一定的,有的过的年数很不少──它们就要将更明显属乎它们的给信徒,但是,信徒因为骄傲、懒惰和愚昧的缘故,多不肯察验他自己所受的灵是什么灵。
一件事是定规的(信徒如果记得这件事就好了),邪灵和圣灵的作工,是有一个根本的分别的。当人履行圣灵作工的条件时,圣灵才作工;当人履行邪灵作工的条件,邪灵才作工。人如果履行了邪灵作工的条件,而在表面上所求的乃是圣灵,圣灵也是不作工的。邪灵是要趁着机会活动的。所以,平常的信徒如果不会分别什么是真出乎神的,什么是假冒神的,他可以不管这些,只问自己当初得着这些的时候,是有什么情形的:如果是履行圣灵作工的条件,就所得的必定是出乎神的;如果是履行邪灵作工的条件,就虽然在表面是求圣灵,其实乃是得着邪灵,我们并非拒绝超然的事,但是,我们要分别什么是出乎神的,什么是出乎撒但的。
圣灵和邪灵作工的条件有什么根本的分别呢?(一)凡一切超然的启示、异象和奇事等等,如果是需要心思的作用完全停止的,或者是在信徒心思的作用完全停止时所得的,都不是从神来的。(二)一切从圣灵来的异象,都是当信徒心思完全活动的时候,才给信徒的。并且乃是要信徒的心思各种的功能都活泼的来领会这异象;邪灵作工时,就完全反是。(三)一切从神来的,都是与神的性情和圣经相合的。
我们不要管外面的壳子是什么,明说是属乎鬼神的也好,假托是属乎神圣的也好,或者外面的名称的种数真多也好,我们只问其中的原则如何。我们所应当知道的,就是一切出乎黑暗权势的超然启示,都是需要心思的功用停顿;但是,在从神来的,心思的本能和功用都是可以照旧活动,不受阻碍。旧约以色列人之在西乃山,和新约彼得之在约帕城所看见的异象,都是证明他们乃是完全会用他们自己的心思的。
在圣经所记载神给人的启示和异象,和今日信徒所得的启示和异象中是有一个根本不同的地方。查读过每一次新约所记载神的超然启示,我们看见每一个受启示的,都是心思有作用的,能自治的,能用自己身上的任何肢体。但是,今日超凡的启示多是需要那接受的人的心思被动──有的完全,有的局部──并且,接受的人也不能,或完全不能使用自己的肢体。这就是属神属鬼的根本分别。例如:圣经中所记载的方言,说的人都是能自治的、有意识的。像彼得在五甸节还能听见人的讥诮,还能回答,证明他的同人并非醉酒,乃是被圣灵充满(徒二)。像哥林多教会的说方言,他们是会计算数目已经两三个人来,他们是会自约以便轮流而说的;如果没有翻译的人,他们还会闭口不言(林前十四)。他们都是有意识会自治的。这是因为「先知的灵是顺服先知的」(林前十四32)。今日的说方言是否如此呢?岂非完全自己不能作主么?自己不知自己之所以然么?今日先知所得的灵,岂非不能顺服先知么?而且先知反得顺服灵么?在此我们可以看见出乎神的,和出乎鬼的根本分别。
我们以上都是说到如何分别圣灵和邪灵所给超然的事,现在我们要略看圣灵和邪灵在天然事中的工作,是如何不同的。我们现在举一个例:听神的声音。最起初我们要记得的就是圣灵是要我们清楚明白的(弗一17-18)。圣灵从来不把人当作一个机械,而要人无意识的跟从祂──就是行善,祂都不肯。并且,祂是从人的灵里──人最深的地方──发表祂的意思。祂的引导,从来不(一)纷乱,(二)模糊,(三)迷惘,(四)强迫。从邪灵来的,就是(一)从外进内的,最多是从心思进内的,并非从最内的地方发出来的;不是直觉的启示,乃是闪电似的思想;(二)催促的、冲动的、强迫的,要人立即行动,不让人用时候来思想、考虑和察验;(三)使信徒的心思麻木混乱,不能思想。一切从邪灵来的,无论是超然,是天然,总是要使信徒失去心思正当的功用;从圣灵来的则正相反。